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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会提问(原书第10版)》轮到你自己写时,可得吸取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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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帮助你在自己的写作中提高证据的含金量,我们提出以下建议。

当你自己做研究的时候,你应该不断观察并做好记录。在开始独立研究之前,研究者往往先建立一套程序或规则来指导研究的过程,这些程序的正式名称叫做方法论(methodology)。当你仔细敲定方法论的问题,你常常会抢占先机,避免出现我们在本章中讨论过的那些问题,比如说片面的问卷调查和抽样中存在的问题。

做研究的另一个重要方面就是保留精确的可随时查看的记录。我们的记忆是不可靠的,在我们努力回忆自己的所见所闻时常常倾向于出错。但是,科技却创造出一些非常有用的工具来帮助我们解决这一顾虑。你可以对采访或者观察过程进行录音或录像,还可以用网络做工具来进行调查。你应当一直记下观察、调查或者访谈的日期,而且你要将它们用电子手段或者用复印文本按顺序存档。读者应该能够核查你的研究结果,你甚至有可能为了其他项目而想重新查看一番这些研究结果。

最后,记住你的研究结果所存在的局限。我们在本章前面部分讨论过过度概括的风险。如果你将自己的研究和自己的写作任务结合在一起,这种担心尤其值得你加以注意。你的研究所揭示的问题只局限于你调查或者观察过的领域。如果你要展示你的研究结果有更为广泛和深远的涵盖面,你就应该用其他作者的发现来充实你的文章。

科学研究和互联网

现在是21世纪,我们怀疑你和像《辛普森一家》中的爸爸霍默·辛普森那样的技术傻瓜之间的差距要用光年来加以衡量,他大吃一惊地问:“现在他们的电脑上都有互联网了?”如果你准备写作却不会利用互联网,那我们也会像霍默这样大吃一惊。互联网从根本上改变了我们大部分人收集证据的方式,让我们获得的信息呈现几何级数的增长。怎么样来平衡这种史无前例数量的到手的资料?我们不得不加倍小心地思考我们得到的证据。记住这些建议,可以帮助你解决这些随互联网调查而来的特殊难题。

在本章的前面部分,我们讨论过调查作者背景的重要性。我们现在要督促你判断一下利益不同可能带来的偏见或者冲突。为了估量一个权威观点的分量,我们首先得知道那个人的身份和可能存在的偏见。“洋葱头”(the Onion),一个流行的讽刺新闻网站,展示了互联网怎样让这个任务变得异常困难。在2008年一篇题为“促狭鬼网上发评论”的调侃文章里,作者引用了“促狭鬼”透露玄机时所说的话:“今天晚上,我打算看看街谈巷议的那部视频,点击视频上方专为用户评论而预留的那个‘回复’链接,然后草拟一个回复,我一定小心,要尽量一点脑筋都不动,同时保证都用大写字母,标点胡用一气……虽然我现在还不清楚我的评论具体包含哪些内容,但是我可以百分百肯定地说它一定傻到家了。”但愿所有网络上的意见提供者都可以这样直言不讳!

当我们把互联网资源添加到论证里的时候,调查资料来源的可信度就显得尤为重要。互联网常常被人比作大开发前的西部荒原。小镇上根本就没有治安官来确保大家尊敬的人只会出面发布真实而又公正的声明。以现在这种形式,互联网变得相对无拘无束。随便什么人都能建一个网站或者博客。网站貌似值得信任而实际上发表信息的人暗地里都有一个标准。让我们看看名为“老好人”(The Yes Men)的社会活动家创建的一些网站,比如http://www.dowethics.com,他们创建的这个网站看上去听起来都真像那么一回事。但是稍稍做些调查,浏览这个网站的人就会发现它根本就不是由陶氏化学公司创建。实际上,这个网站是对这家化学公司在环境方面的实践进行辛辣批判。虽然这样的例子颇为罕见,但我们希望能警醒你,一个网站的创建者很可能有一个政治的、商业的甚至是艺术的标准,只是表面上看不出来。

哪怕你判断出在这个网站上活动的作者是可信的,你也应该多提一些问题。因为这个网站并没有一个治安官,即使可疑的或者虚假的证据也很容易就能贴上去。美国喜剧频道的讽刺专家斯蒂芬·科尔伯特(Stephen Colbert)想说明一下错误信息多么容易就能贴到互联网上去。在他的脱口秀节目《科尔伯特报告》有一集里,他编辑了互联网百科全书——维基百科。有五个小时,维基百科的词条里显示说乔治·华盛顿根本没有蓄养过奴隶,非洲大象的数量在过去的六个月里增长了三倍。(要看对这个真实问题的另一个讽刺,请查看洋葱头网站2002年的文章“互联网上发现的事实错误”,开篇就说“信息时代在本周一被狠狠击了一记闷棍,有桩事实性错误在互联网上被人揭发”。)为了和这样的问题作斗争,我们就要避免使用还没有注明具体来源的证据。花点时间去查看一下资料的原始来源。当某一篇文章的片段被贴出来或被人引用时,贴出文章片段的作者也许误解了原作者的意思,或者是将此消息剥离了原来的语境加以使用。

来,做做思维体操

?关键问题:证据的效力如何:个人观察、研究报告和类比?

评价下面的文章,查看一下作者提供的证据的质量。

⊙第一篇

酒鬼生的孩子是不是也更容易成为酒鬼?为了回答这个问题,研究人员在匿名戒酒会(Alcoholics Anonymous)里抽取了451个人,看看其中多少人会说父母中的一个或者双双都是酒鬼。这项研究中调查的戒酒会的人现在都在参加俄亥俄州、密歇根州或者印第安纳州某处的戒酒会,负责当地戒酒会项目的人要求他们自愿填写这样的调查表。调查发现77%的调查对象将他们父母当中至少一个人归入酒鬼之列。这项研究还从上述那些州里面随机调查了451名宣称自己不酗酒的人。在这些酒瘾不大的人当中,23%的人将他们父母当中的至少一个人称为酒鬼。

⊙第二篇

为什么法律系的学生参加难度极大的考试不允许使用手提电脑?律师都能使用电脑来查阅棘手案件的相关信息啊。

⊙第三篇

美国最伟大的象征之一就是美国的国旗。过去很多案件虽然都把亵渎国旗的行为辩护为一些象征性的言论,但我要说:“在这些亵渎国旗的行为中哪里看得到言论呢?”如果你要说美国的坏话,直接说出来好了,但是不要用你的行动来贬低美国的国旗。

为了让这面国旗飞扬,有多少美国人肝脑涂地啊。

那些想支持焚烧国旗或其他类似可鄙行为的人毕竟是少数。上个月,在得克萨斯州的达拉斯市一家饭店里,75人接收了调查,他们被问及是否支持这种没有爱国心的亵渎美国国旗的行为,而这种行为的目的就是为了表达某种形式的反美思想。有93%的调查对象回答说他们不喜欢亵渎美国国旗的行为。因此我们国家的立法者应当通过一份法律来保护美国国旗,禁止这类可怕的行为发生。

给个提示

⊙第一篇

结论:酒鬼的儿女比常人的子女更容易变成酒鬼。

理由:比起常人来,更多的酒鬼报告说他们父母当中至少有一个人酗酒。

注意这里所呈现的结果来自一份并没有说明其结果有多大代表性的研究。我们也不知道这个信息到底发表在什么地方,所以也无法评估这份研究在发表之前到底经过了怎样严格的评定。尽管如此,对这份研究我们还是可以问几个有用的问题。样本的数量非常大,可是它的覆盖面有问题。尽管有好几个州都被抽样,但这些州的戒酒会项目组的人又能在多大程度上代表全国的酒鬼呢?同样,戒酒会里面的酒鬼和那些没有寻求帮助的酒鬼相比又怎么样呢?也许样本存在的最大问题在于缺乏随机抽取的样本。虽然那些自封不酗酒的人是在三个州里面随机选取的,戒酒会里面的调查对象却是在自愿的基础上选择的。那些自告奋勇地谈论自己父母的人是不是有别于那些不愿公开信息的人?如果自愿的人和不自愿的人之间有区别,那么这个样本选取就是片面的。

这种评级分等式的测量到底有多准确?首先,除了那些已经在戒酒会中回答这份调查表的人以外,文章并没有提供酒鬼的明确定义。此外,我们也没有被告知有什么具体标准提供给调查对象,据此将他们的父母界定为酒鬼。因此,我们也就无从确定判断某人到底是不是酒鬼的准确程度如何。同样存在问题的还有以下事实,选取所谓的对照组中不酗酒的人全是基于他们的自我评定。我们都知道做一个不酗酒的人是社会普遍认可的答案,而一旦大家知道这个普遍认可的答案时都会给出这个答案,这种回答问题的倾向也会对所谓的对照组里的取样过程造成偏见。关于这些评定标准的准确度如何,我们希望知道更详细一点的信息,然后我们才能对这一结论更有信心。

⊙第二篇

结论:参加考试的学生应该能使用手提电脑。

理由:学生参加有难度的考试用手提电脑找答案,就像律师可以用手提电脑寻找不同案件的答案一样。

首先我们要注意这个推理建立在比较的基础上。我们较熟悉的情况是,律师用电脑帮助他们处理棘手的案子,这被用来帮助我们更好地理解一件在某种程度上与之有些类似的事件:两种情况都涉及使用手提电脑查找难题的答案。但是,其中有个极大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参加考试的学生正在被测试他们本该不借助任何外部帮助而能顺利掌握的那些知识。这个差异足以让我们舍弃这个用来证明结论的类比。